【小说】/醉时代/(总第99期)
| 招商动态 |2017-03-06
肖勇:又名博·阿勇嘎,蒙古族,1972年生人,国家一级作家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鲁迅文学院第六届高级研讨班学员,内蒙古作家协会首届签约作家,政协通辽市第三届、第四届委员会委员,民进通辽总支委委员。1994年开始文学创作,两次荣获自治区文学创作“索龙嘎”奖,一次荣获自治区精神文明建设“五个一工程”奖,多次荣获科尔沁文艺奖。
醉时代
白龙葛脬最羡慕爷中指上厚厚的茧子。
葛脬是杂种的意思,既非蒙语,也非汉语,纯汉地、纯蒙地都没这种叫法,内蒙东部区也没有,想来是西部一些地区特有的蒙汉杂居后的语言混血儿,本身就是杂种。有意思的是,葛脬本是骂人话,却被当地人郎当在嘴边甩来甩去,甩得满世界都脆生生的。哥们儿见面不老远吼声葛脬,那是关系还不够铁;酒桌上不你葛脬他葛脬乱叫一气,肯定喝不出气氛来。可要是没那个交情,千万别乱喊人葛脬,那绝对是不容转圜的挑衅,脑袋上少不了鼓包。
白龙葛脬问我,葛脬是啥意思。
当时,我们在呼市站前喝酒,我天南海北地神吹,他和巴根眉飞色舞地听,消磨着等车的漫长时光。那一年,我是个热血沸腾的文学青年,一提到文学,就象嗅到了罂粟花香,骨子里都迷醉了。我中指上的茧子就是笔耕不辍,生生磨出来的。也就是这一年,我被推荐到全国少数民族作家班学习,还发正式文凭。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。家乡的草原上,被推荐的还有马头琴诗人巴根和政府勤杂员白龙。巴根是歌舞团最有前途的马头琴手,他的诗就如他的琴声,抒发着民族激情和草原男人心灵的澎湃。他得以深造无可厚非。而白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,就我所知,直到我们在呼市站前喝酒这一刻,他没有发表过任何文章,甚至没写过一篇叫作文学的东西。
我自然成为他俩的主心骨。不是吹牛,打小我就是说上句话的人。我能见人说人话、见鬼说鬼话,而且诙谐幽默,任何场合都是焦点,走到哪里人气都旺。我在报社的时候,办公室摆了八把椅子,仍然有站着吞云吐雾的,以至于好多朋友先来